朽鸦

二度观世(二)

本来不想写那么多这方面的,都怪我同学,气
欢迎来评论区骂我,谢谢谢谢


某次班级组织出游,排成长列的队伍穿过闹市。我木然跟着,思索着不久后自己应当做什么来充实一次同样无用的出游。
     恍惚间,我听见有人凑近我的耳边低语,音节的启末包裹在细碎的风语中心。每一个字好像都很清晰,可每一个字都从意识里完整的飘远。我猛然抬头,想弄清楚是谁在开口。
      寂静的空白一片片剥落了,像被粗暴抽丝的茧。拥挤的人群和尖锐的耳鸣持续轰鸣着。
     我处在人群的中央,可身边无际的辽旷。
     能被我称得出名字的同龄者以及师长,紧密的粘连着,面容间焕发出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开怀。
     不,不只是这些熟悉的人,能分辨出的声音连续而不断变幻,眨眼时闪烁的人像交替着位置。我听见无数平淡的话,我看见无数普通的场景,好像都很清晰的呈现在眼前,可手边的一切都逐渐离我而去。
     这一切不曾属于我。我抓不住任何可为我停留的东西。
      所以于这人间,从始至终,我是遗忘者。
    自己不与外界拥有联系,不存在任何形式的记录里,况且没有特殊的能力使世人记住自己,也只有我愿意记住自己。这样淡薄的存在,存在本身不如说是别样的毁灭了,而毁灭的是我的人格。
     有朋友于我,变成了无比向往的一件事。“有朋友”只是表象罢了,其实我真正渴求的,是对自己存在的证明。
     但我仍然并绝不能会知晓身边人讨论的事物究竟有何益处。一股莫名的恐惧涨满全身,毫无遗漏的流进呼吸间,渗透入存活的组织里。我早知道了,自己大概和他人不尽相同,这个不同,并非是自己一直以为的站在灵魂高点的俯视,而正是由于太愚昧、太无知,于是无法理解如此简单的事情。世上有三类人:哲人、常人和愚人;我便是最后一种了。如此绝望的,那一刹那我觉得终究是看清了自己。
      我,一个外表正常,心灵愚蠢的人类。由于平日不喜声张,我庆幸自己尚可被定义在正常的边缘上。而现在是我自己率先发现这个事实的,所以去弥补,去努力学习那些正常人,结识到朋友大抵也是可行的事情。
     为了像个常人般的活在人间,为了掩饰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,我忍着反感去关注常人喜欢的东西。我不需要理解什么,只要能记住这些东西的概述,开口讲给他们听,“友谊”的匣子一下子敞开了,剩余的事情简直是水到渠成。我现在那些亲爱的朋友开始逐渐把我认做志趣相投的同伴,平日里有的没的都要和我说几句——当他们对我说的话表现出兴趣和赞同时,我以为自己就活着了!
      幸福的事情竟然不止于此,时间久了,我还得到朋友们特殊的关照。就随便捡一件讲给你听吧!那天的事情比较繁重,人人都忙碌着。幸而我在此方面具有一贯的顽固,很早就做完了。我的朋友们,忙碌到难以分心的朋友们找到了我的座位旁。我惊喜的快跳了起来,听着他们一个个主动朝我开口了:“你知道的,今天事情比较多,我可能搞不定了…哎…太烦人了…我看你做事的速度很快,应该不介意再做几份吧?”这请求断断续续的,我仔细咀嚼着每一个字,生怕自己由于听错而受到责备。“不,当然不,绝对不!”我颤抖着接过一张又一张的表格和试卷。啊,这群朋友,居然能记起我来,居然能想到我这种人是还有用处的,实在令我感动!我以前怎么就不理解朋友呢?
      不…尽管一次又一次希望自己在尝试中转变出愚者的范畴,可果然愚者仅仅是愚者,我没有办法移除自己根深蒂固的念头。很多时候,在口头上得到承认的满足后,我还是觉得很空虚。这样子便只能忍受下去了,我能怪谁呢?生而和他人不同,我只能责备自己了。
       就这么讲吧,我的朋友真的对我都很好,都是我自身的原因。就算我常常感到压抑和烦躁,他们也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让我一个人静处着,等我好受了再去找他们,他们就又可以笑着和我说话了。
     因为自己愚蠢的缘故,和朋友相处的时候会有意见不和,看到他们凝重的神色,我立刻就明白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。现在是我必须感慨有服从和道歉这样的选择了。但凡是有任何良心的人——这也是我从常人处发现的一点,无外乎都不会在听到自己诚恳的道歉后怒斥自己了。今后么,我的确感觉有郤,或许是本就存在的。毕竟和我来做朋友,是很困难的一件事,我亏欠他们很多的,所以绝不能让我的朋友来为我做什么。为他们而想,跟着他们走,他们能偶尔记起我来,我也被视作群体里的一份子,真是以往想不到的事。
      至少还活着,习惯也是理应的了。现在是重生了,想到自己的朋友一个月前或许为自己哭过,现在又去找他们,不会更加的困扰朋友的生活么?我以为自己用常人的角度去彻底的考虑了这个问题,对于结论相当满意。
      可兜转了个大圈,我发现自己还迷茫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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